泡友太过好看怎么办
“再来一次?”
黑暗里,男人的声音低低的,尾音轻微上扬,透着说不出来的欢愉。
有细细的呼吸声,像猫爪子轻轻挠着掌心。
你累了。
“不来。”你哑着声,“你起来,我想喝水。”
口渴,又热又累,一晚上脚没沾过地,嗓子疼,不想说话。
五条悟笑了声,伸手打开床头的灯,翻身侧躺到床头柜上,看着你慢腾腾地裹起被子试图下床。
可能是腰疼,你的动作微妙地停滞了一瞬,但很快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。
五条悟手托腮,指腹挡住翘起的嘴角,潮湿的眼睫毛轻轻阖下。
在你试图把脚伸下去时,他冷不丁地倾身过去,单手扣住你脚腕把人生生拖回来,压进怀里,低头咬住你嘴唇,将你那句“你干什么”给堵回去。
枕头又被推到下面,垫着,打算来真的了。
“渴。”你皱起眉。
五条悟没说话,折起你手臂压在枕头上,低头亲了你一会儿,拉起被子盖到你身上,翻身下床,倒了两杯水回来,一杯温的,一杯冷的。
“今天喝冷的还是温的?”
你怏怏地扫了他一眼,从灰色的被子里伸出细长手臂,白皙的皮肤泛着浅浅的光,是水渍。
“温的。”你懒懒地说。
“嗯?心情不错嘛。”他把温水递过去,仰头喝了另一杯冷水。
每次做完这种事,你都要喝杯水,冷水是不满他的做法,温水则是暗示还不错。
虽然他觉得他的技术绝对算是很不错中的很不错。
你捧着杯子,看了眼他滚动的喉结,再往下,是随便穿上的衬衫,连扣子都没扣。
你喝完水,目光也回到他锁骨上,那里有一块咬痕,是你被他折腾疯了时咬上去的,脖子上也有,你有点想不起来咬他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。
你的眼神虚虚一晃,重新垂下眼,喝水。
杯子空了。
五条悟弯腰,抽掉你手里的空杯子搁到柜子上,你抬头,光线被一分为二,他掐着你下颌吻下来。
刚喝完水的湿润嘴唇有点凉,你嗓子一动。
“还疼?”他问。
“……”你知道他什么意思,犹豫。
其实不疼了,只是……天快亮了吧,都折腾一晚上了,还来?
“你这次出差,时间挺长。”你推开他,用力从他收紧的五指里抽出自己的手指,“下次再出差回来,记得提前给我打个电话,我留点力气应付你,OK?”
开玩笑似的话,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看了你一会儿。
“汇报行程?”他笑起来,“听起来像是新婚夫妻才会做的事呢。”
你动作顿住,背对着他的脸看不清表情。
但也只是极短的时间,你捞起地上的衬衫,一颗颗扣上纽扣,语气淡淡的:“你想多了。”
五条悟用食指勾住你衬衫后领:“生气了?开玩笑啦,下次回来之前绝对会记得给你打电话。”
每次都这么说,从来没做到过。
“不用。”你拍掉他的手,嘲讽,“留着给你未来的妻子打电话吧。”
“你明知道,我可从没有那种打算啊。”他叹气。
浴室门打开了,又关上。
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,五条悟的手机响了,他看了眼来电人,伊地知,掐断。
两分钟后,他重拨。
“伊地知,有女朋友么?”
“诶???”
“听起来像是有的哦。”
“啊……是有的,怎么了吗?”
五条悟蛮不讲理:“最近是有时间的吧?那就把你和你女朋友交往之前做过的事情,全部做成ppt发给我,尤其是女朋友生气时你做过的事情。”
伊地知:“??????”
五条悟听着浴室里的动静,漫不经心地说:“就这样,今天晚上之前,我就要收到你的ppt。”
伊地知想去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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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站在桌边擦头发,吹风机放在柜子上面,五条悟对你家很熟悉,也高,伸手随随便便把吹风机拿了下来,插上。
“我来给你吹头发。”他突然来了兴致。
你冷淡地拒绝:“不需要。”
“吹嘛吹嘛。”他手臂长,伸手过去,直接把人捞进怀里,鼻尖萦绕着一股浅淡的香味,是你头发上的还是身上的?
五条悟低头嗅了嗅。
你不舒服地捂住他的脸,推开:“你干什么?”
“很香。”他说。
“又不是奶油蛋糕,再香你也不能吃掉。”
五条悟掐你的脸:“那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……”嘴瓢了。
你拽过吹风机,避开他的触碰,自顾自地吹头发,他难得老实,跨////坐在椅子上,两手搭着椅背,就这样从下往上看着你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等你吹完头发,擦完脸,他才歪了歪头:“今晚去我那吧。”
你的动作顿住。
五条悟很少会要求去他那里,或许是不喜欢领地被侵////犯,也或许是对他们的关系不那么在意,更大的可能,是他压根不在意。
但也不是没有例外,上一次去他那里,是因为下雨,而你工作的地方离他居住的地方更近,当时便敲定去他那里解决。
大概就那一次。
“不想去。”
你当着他的面脱下衬衫,穿上内衣,想扣后面的扣子,松了一颗。
背上落下一点点的热度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替你扣上了那颗顽固的扣子。
不过他没给你继续穿衣服的时间,双手从后往前环住你。
“为什么不?”他把脑袋埋进你颈窝,吸了口气,果然还是那股香味。
你关上衣柜门,平静答:“明天要加班。”
事实上,不要加班,但你可以选择调班。
总之就是不高兴,不想和他睡觉了。
五条悟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,他大概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,是觉得你刚才不太愉快,所以试图哄你?
你嗤笑着推开他,弯腰捡起衣服,一点点穿上,最上面的扣子扣的严实,掩住全部的痕迹。
耳后还有一点,你摸了摸,有点疼,不知道他是不是用牙齿咬了,他的牙齿有两颗很尖,咬人超疼。
心里有点烦,你放下头发,细心地挡住伤口。
五条悟看着看着,忽然开口:“我今天不穿制服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
于是他不吭声了,可能也不高兴了,把制服卷起来扔进洗衣机,背对你,倚着阳台看蒙蒙亮的凌晨景色。
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刚好能看见他衬衫领口上面留下的痕迹。
你忽然就懂了他说的那句不穿制服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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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条悟最后还是没有穿上制服。
他就这样顶着脖子里的痕迹,随意地回了高专。
你能想象的到他回去后会遭遇怎么样的目光,只但愿他不会把你们的关系宣扬出去。
应该不会。
这么多年,他从没有对外面的人说过你们的关系。
你想着想着,打了个呵欠,眼睫潮湿。
好困,真正的一晚上没睡,眼皮沉重,晚上还要加班。
累死了。
你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,和五条悟谈谈终止这段关系的事情。
你正漫无目的地想着,旁边的工作人员喊了你一声:“外面有人找。”
“谁?”你揉揉眼睛,从座位上站起来。
“一个超帅的男人,白头发,好高……”
五条悟。
你愣了下,皱眉,他怎么过来了?明明以前从来没来公司找过你。
他最近有点奇怪。
同事看你的眼神有些莫名,总是往你被领子遮住的脖子上瞅,你刚开始没在意,直到发现休息室的五条悟。
“你居然真的没穿外套?”你的语气说不上来是惊讶还是不悦,反手带上门。
五条悟随手捏了下领子,歪在沙发上,仰起头瞄你,目光流连在你紧实的领口,有那么一瞬间,你从他眼底看见“想撕开”的欲望。
大概是错觉。
但你还是伸手遮了下领子。
五条悟往上推了推墨镜,一如往常那样笑:“一起去吃午饭吧。”
“?”
“楼下开了一家新餐厅,听说味道很不错呢。”
“你请客?”
“当然啦。”
你想摸摸他脑袋:“你发烧烧坏了脑袋吗?”
“诶?为什么这么说?”
你语气平淡:“这么多年,你可是第一次来到我公司说想要请我吃饭呢,真是让人惊讶,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被咒灵霸占了身体。”
五条悟的手指停在墨镜上,反思了一秒钟:“我没有请你吃过饭吗?”
“没有哦。”
“竟然真的没有?”他大惊,绞尽脑汁思索,“上个月的樱桃蛋糕……”
“是店员赠送的。”
“上上个月的西餐?”
“是我那位在餐厅里工作的朋友请客的。”
“虾饼,那次的虾饼!”
“是我亲手做的。”你淡淡地和他对视,“你祓除完咒灵,半夜跑来我家,洗完澡发现我在做虾饼,不仅吃光我的虾饼,还拉着我z了两次,一次是在厨房,一次是在chuang上,结束你接到电话走掉,留下我一个人收拾。”
“……”
五条悟张了张嘴,最后只心虚地蹦出来一句:“做了几次你都能记得啊。”
“当然。”你微笑着说,“那次真是让人印象深刻,你竟然只zuo了两次,史无前例的少呢。”
五条悟无话可说,在沙发上坐了半天,才说:“我每次都很过分?”
你被他那种像是反省,又像是迷茫的眼神弄得不太自在,稍微扯了下领子,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两杯水。
“还好,至少大多数时候我是蛮舒服的。”
“也还是有少数的时候吧?”
“十次里有两次而已。”
“为什么?”他追问,“为什么会不舒服?技术不够好?”
这不可能。
你往他手里塞了一杯水,表情平静地坦白:“因为那两次里你会变成疯子,即使我告诉你我受不住,你还是不会停。”
“……”
五条悟想到昨晚,似乎,确实,没有控制住。
因为太长时间了吧,这次出差时间太长,想碰你。
只是很想碰你。
在你面前根本不想控制,也不想克制。
“今晚还要来吗?”你弯腰走到他耳边,轻轻呼出一口气,“即使我很疼,你还是想要吗?”
呼吸很轻,带着热度的撩拨,你是故意的。
五条悟眼底的蓝色微微暗下,一把扣住你后颈压进怀里,因为动作太大,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,弄湿你半边衬衫,隐隐露出里面的皮肤。
他习惯性地想去亲吻你,脑子里却闪过你说的那句“我很疼”。
停在你擦着口红的唇上方,有一股香味,你的呼吸甚至没有丝毫变化,浅浅地萦绕在他的呼吸周围。
你眼底也很平,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。
你总是这样,让人摸不清你究竟是什么想法,是想,还是不想。
不拒绝,也不会主动,保持着最佳的距离。
五条悟最终也没有吻下去,难得地克制了一次,这让你很惊讶。
“不做。”他拿开你手里的杯子,全部喝完,墨镜挡住他眼里的情绪,他重新扬起嘴角,笑起来,“以后如果再被我弄疼的话,要像这样告诉我啊。”
你怔了怔。
他摸摸你嘴角,指腹沾了一点口红,像是对女士口红感到好奇,舔了下指腹的口红,自言自语:“没有味道,也不香。”
香的是你。
五条悟若有所思,拍拍你脑袋:“在这里坐着,我去楼下买件外套。”
你:“?”
他用手拢住你纤细的颈项,低头在你锁骨偏下的地方吻了下。
隔着一层薄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衬衫衣料,嘴唇的温度立即在你血液中蔓延开。
你浑身僵硬。
尽管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,可是像这样……反而更让人无所适从。
“还是直接打电话让人送上来好了。”他看着你,临时改变了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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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真的开始思考该不该和五条悟提出“结束”了。
五条悟最近不太对劲,他竟然知道顺着你,甚至带你看电影,请你吃甜点,喝热饮,还要带你去游乐园。
这是只有男女朋友之间才会做的事情。
可是你们之间,只是普通的pao///友而已。
这个前提,从一开始就互相说明清楚的。
这么多年,谁都没有越界。
一旦越界……就会控制不住的。
你有些跑神,同事叫了你几声,你习惯性应了声。
同事欢呼:“好耶,那我们晚上就一起去聚餐吧,正好隔壁部门的也一起。”
你回过神:“什么?”
“聚餐呀,刚才你答应了哦。”同事抱着你胳膊,“每次聚餐你都不去,好不容易答应的,这次绝对不可以反悔。”
“……”
说起来,聚餐这种事也不是你不想,只是赶巧,每次聚餐,五条悟都会约你,晚上的时间都给他了,没时间去聚餐。
不过这次……答应都答应了,那就去吧。
下班前,五条悟发邮件问你晚上回不回去,你回复:不回,部门聚餐。
他那边没有动静了。
你没太在意,收起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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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餐地点定在居酒屋,隔壁部门的同事们大多是男性,有还几个都对你有兴趣。
以前你从不来聚餐,这次好不容易来了,一群人起哄要玩游戏。
你被针对,连续喝了好几杯酒,之后实在喝不下,索性坦白,同事也没必要继续逼你喝,提议玩游戏。
俗套的真心话,你还是被重点关照的存在。
“有男朋友吗?”
“没有哦。”
“有暗恋的男人嘛?”
“勉强算有吧。”
这句话一出,气氛顿时冷了一秒钟,但很快,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你的“暗恋”上。
“暗恋对象是谁呢?”
“可以选择大冒险吧?”你大大方方地表示,不想透露出那个人的身份。
日本的男人对待女性,一向不知分寸,你从今天开始不喜欢聚餐了。
他们要你选择在场的任何一名男性,喂他喝酒。
你本想拒绝,起身时眼尾余光忽然瞥见另一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人,那家伙手托腮,正看着这边,脸上没什么表情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发现你站起来,他也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眉毛,墨镜滑到鼻尖,两只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。
注意到你的目光落到那边的人身上,以及那个男人极为吸引人的容貌,在场男性不由地挽救:“只能从我们这边选择哦!”
你笑了下,笑意不达眼底:“刚开始可没有说必须要在你们之间选择呢。”
你端着酒杯走到不知何时过来的五条悟面前,弯下腰,鼻息挨近他:“请你喝杯酒。”
他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瞥你:“你们公司的聚餐真有趣,似乎只针对你一个人呢。”
“没有办法,我最好看啊。”你十分坦然。
这倒是实话。
五条悟笑了,或许是居酒屋的光线过于暧昧,他的目光带着罕见的侵占欲。
“要我喝酒?”他翘了下嘴角,像是在笑,“可是你知道,我不能喝酒呢。”
果然如此。
你点点头,没办法了,你选择放弃,本来就只是试试:“我知道的。”
你直起身,酒杯稳稳地握在手中,你转向另一边,寻找长相还算过得去的男人。
如果无法改变,至少不要委屈自己嘛。
而且,就在刚刚,你终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。
没等你走开,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扣住,他用力把你扯了回去,按在身前,墨镜掉了下来,啪嗒一下砸到你的酒杯。
“为什么不再问第二遍?”他盯着你的眼睛。
“问第二遍你就会喝酒了吗?”你反问。
“你不问怎么会知道?”
你笑了,真的感到好笑:“酒精对你不太好,我不可能真的强迫你喝酒,所以我也不会问你第二遍。”
看吧,你从来不争,也不抢,就是稍微强迫他一下下,你都不会。
明明他总是强迫你,可是你绝对不会做出类似的事情。
“可以放开我了,我不会真的去喂别的男人喝酒,至少不会当着你的面。”你拍拍他发烫的手背。
他稍微松开手。
你自己把酒喝了,朝后面看热闹的一群人举起杯子,这份工作做的不舒服,该辞职了。
没等你开口,下颌就被人用手指整个箍住,他把你的脸扭回来,迎着你诧异的目光,低头吻下去。
嘴里的酒精慢慢渡过去,让人不爽的味道,从头到尾都很不爽。
无论是看着你带着笑脸面对那些对你别有用心的同事们,还是你因为一杯酒而表现出来的疏离,都让人不爽。
简短的几秒钟的接吻而已。
居酒屋陷入极长的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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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不意外,又是一个绮丽的夜晚。
你知道五条悟今天不高兴,但你不确定他是因为什么不高兴。
吃醋?怎么可能,他们不是那种关系。
普普通通的占有欲吧。
回来之后,他一句话没说,不止两次了。
最后实在没有办法,你只能放软了声音:“我疼。”
虽然听起来很没用,以前也没用,不过自从上次五条悟对你说,疼或者不舒服就说出来,你学会了。
大多时候他会顺着你。
可是今天,五条悟只是静静地看着你:“有多疼?”
你想了想:“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的疼。”
夸张了,不过对五条悟有用就行。
他松开了你,你以为他真的打算放过你,呼了口气,下一秒。
他的鼻尖挨着你颈窝,呼吸有点烫,落在你泛着红的皮肤上,声音低低的,带着一点强迫:“对我主动一次。”
但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不主动是你最后的底线。
即使你们的关系已经稳定这么多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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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天蒙蒙亮,五条悟接到电话要临时离开。
他正在翻衣柜,你们两个的关系太过亲密,你家柜子里有单独的区域,专门放他的衣服。
他在穿衬衫,扣子扣到第二颗,忽然听见你像是没睡醒的声音。
“五条,有件事想和你说。”
你打着呵欠,翻了个身,房间很静,摩擦声扩大,再扩大。
“结束吧。”你厌倦地闭上眼睛,“这段关系,我有点厌烦了。”
衬衫扣子忽然崩裂,溅到地板上,弹出好远。
五条悟缓缓转过身,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上。
大概也扣不上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结束吧。”你如他所愿,重复了一遍。
“下一句。”他盯住你。
你愣了下:“这段关系,我有点厌烦……了……”
在你说出“厌烦”两个字时,清楚地听见,五条悟笑了。
笑声很轻,却莫名地让人不寒而栗。